卓彦将齐邦安顿在校外的宾馆,给他烧些热水喝。齐邦第一次感受暖气,整个人都惊呆了。这是什么天才发明?这是什么人类之光?冬天进了这样的屋子真的还出得去吗?
把齐邦湿透的衣服搭在暖气边烘烤,在他洗澡的功夫,卓彦出去给他买了瓶面霜。齐邦肯定不知道淋了雪再在暖气屋里睡一晚的感觉,明天早上脸和耳朵肯定是要疼的。
见卓彦回来,齐邦光着上身又要去抱他,把卓彦吓得差点夺门而出。
“不不不,别跑别跑,我是要吃了你还是怎么地啊?看着我跑啥玩意儿你奏跑?”
“别学那口音了,一点都不像,蠢不蠢?”卓彦现在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精分,真是喜怒无常,变脸比变天还快。
“嗯,我就是蠢,竟然这么久才发现喜欢的人就在身边。”齐邦说起这种话来毫不遮掩,卓彦只以为他隔着手机打字才这样,没想到当着面也敢。还是不够了解他啊。
卓彦帮他收拾好东西,看了看还差不差什么,觉得可以了就说:“你好好休息,我先回去了,明天……”
齐邦立马从床上蹿起来,跳到门口摆成“大”字堵住门,着急地说:“什么明天?你……你不许走,你就住这儿,外面这么冷的天,这么晚了,你怎么回去?”
卓彦看了看窗外,说:“还好,又不远。”
“不行!你今天要想走,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!”齐邦说得一本正经义愤填膺,卓彦真是哭笑不得。但那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,卓彦心软了,他有些犹豫,齐邦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?他那些冲动的行为、悲伤的神情、仅仅因为自己一句话又能重新恢复的笑脸,都是从未有过的。是不是该自信一点?
卓彦顺了他的意在这里睡下,洗漱完出来,就看到齐邦在床上坐得规规矩矩笑着看他,还不停拍着旁边的空荡位置,示意他快点过来。卓彦提了一口气,安慰自己这都一起睡了十多年了,有什么好怕的,便壮着胆子躺了上去。
“你睡那么边上干嘛?不怕掉下去啊?”齐邦不满,直接揽着人的腰就给拖到中间。
“你你你你别碰我。”
“你现在很讨厌我吗?”
“不是,不是讨厌,我怎么会讨厌你呢?只是你刚刚不是才说要……要……”卓彦觉得这事儿太荒诞了,齐邦追他?说出去谁不感叹一句这是哪个脑残造的谣?太没技术含量了。任何人都不会信,他自己第一个不信。
齐邦看他害羞的样子,笑了笑,说:“我说我追你,又不是要吃你,那么紧张干嘛?”
“没有紧张,就是困了,我睡了啊。”
“嗯,睡吧。”齐邦看他羞得厉害,也没再逗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二人都没有睡着,但谁也不敢动。齐邦猜他可能睡着了,大着胆子把人搂在怀里,全身都贴紧。
卓彦完全不敢动弹,任由他抱着自己。这回卓彦相信齐邦是真的喜欢自己了,因为这次和以前不一样,齐邦很热,热得发烫,尤其是……
齐邦回去之后也买了个吉他,说要跟着卓彦一起学。自从他说了要认真追卓彦后,说话反而正常了,就是聊聊学习、聊聊专业、聊聊生活琐事。卓彦觉得这样好极了,之前那些骚话他真的招架不住。唯一不好就是现在齐邦不发照片了,他想看他,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大学按周算学时,放假特别早。卓彦收拾好东西,心潮澎湃地准备回家过年。
刚离开学校,卓彦接到齐邦的电话,齐邦问:“要不要我来机场接你?”
“你又没车,有什么好接的。”
“在大城市待了几个月就开始嫌我穷了吗?”
“没有,我比你还穷呢。就是麻烦你跑一趟挺辛苦的。”
“什么麻烦不麻烦?我想你,我想来接你。”
“行行行,那你来吧。先不说了啊,提着东西不方便。”
“嗯,注意安全。”
卓彦拖着行李去取登机牌,这时的机场行人已经开始多起来,还好学校放假早,不然赶上春运高峰更挤。但是再挤也要回家。
拿着登机牌办好托运,齐邦算着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登机了,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。
齐邦?
卓彦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说了来机场接你啊。”
“燕城机场啊?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学校接我呢?”
“没买到更早的机票。”齐邦委屈得很。
“那你坐个飞机过来就为了再跟我坐飞机回去?”
“对呀。”
“票呢?我看看你第几排。这么远!这……有意义吗?你至少提前跟我说,我们买连坐的呀。”
“提前说了你就不让我来了。”
卓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。卓彦心想,以后绝对不能让他这么乱花钱。
齐邦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坏笑着说:“不想我乱花钱以后就多管着我点,工资卡可要收好了。”
这天是聊不下去了,卓彦拉着他赶紧登机。齐邦被拉得很开心,嘴上却还要说:“这么着急干嘛呀?我来这儿两次了,什么都没见着呢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!来不及了,赶快登机。”
“哼,登机有什么好赶的,又不是去登记。”
“你闭嘴!”
回家的感觉真的好亲切,空气都是熟悉的味道。不过离开几个月,城市变化真是日新月异,新的大楼、新的公路、新的店面、新修的游乐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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